洛轩

本章主政聂

依旧小师姐

赵高：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自觉之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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盖聂是不挽发髻的，她的头发一贯是直接用素娟束在脑后的，再加上一身白衣，纵然那布料上被嬴政命人绣上银纹，但依旧素净的可怜。

嬴政想着得给她身上添点什么。

可添什么好呢？

嬴政最先想到的是衣服，他让人给盖聂送去秦宫里最时兴的款式，黑色外袍，红色里衬，还特意下了道圣旨，让盖聂必须得穿，不穿不行。

第二天盖聂果然穿了这身，她腰本就细，现在换了宽袍广袖，用腰带那么一束，更是娉娉袅袅。

寡人眼光真好，嬴政想，只是还有点不恰当。

他仔细将盖聂打量了两圈，发觉是在头发上，身上衣服如此华丽，发饰却还只是那么块素娟，着实不恰当，嬴政想了想，让宫人为盖聂束发。

盖聂：？？？

她虽然恭顺地坐在那，但显然疑惑颇多：“王上这是作甚？”她问道，如果嬴政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，明天练剑时便会被鬼谷大弟子合理地揍一顿。

嬴政看着她头上被挽出一个双平髻，觉得不好看，又让换，假装没听见盖聂问什么。

宫人便拆了刚刚的样式，又梳了个高鬓，嬴政还是觉得不好，又着人换。

最后盖聂一个普通的垂鬓，和她原来的差不多，只是多了些装饰，赤金点着红宝，艳得锐利。

嬴政端详一番，曰：“善，”大手一挥，“赏。”

宫人喜笑颜开，叩首谢恩。

盖聂面色不善，紧盯秦王。

依大秦律法，殿上直视秦王者，以谋逆论处。但盖聂都佩剑上殿了，直不直视自然也无所谓了。

嬴政想了想，觉得还是得给个说法，于是他招手示意盖聂上前，对她说此番旨在迷惑敌人，让他们降低警惕

盖聂顿时了然，当下莞尔一笑，温顺垂首，一派温婉，凑到嬴政身后为他捏肩，后宫妃子的做派拿捏得恰到好处，像是利刃归鞘。

“至此一次，下不为例。”盖聂动用内力，传声入君王耳，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，嬴政听了倒是也不恼，只觉得可惜。

衣服是没得想了，不过之前那件还是被强塞给了盖聂。嬴政又盘算的时候，脑子里便想起那挽起的秀发上簪着的步摇——盖聂剑术卓绝，轻功也不差，平时犯了懒，没少足尖一点飞上檐去，在秦宮的屋脊上溜溜达达，还能逗一逗猫，是以走起来步履平稳，步摇垂下的长穗子也只是在耳畔轻轻晃动。

就步摇吧，嬴政想，这些东西也不占地方，金玉之物配剑也是恰当，总归不过多加一道旨意的事。

各式的步摇便隔三差五被送到盖聂手上，年轻的剑客犯了难——这些东西她是真用不上啊。

她想了想，把这些贵重的步摇拿去当拨浪鼓时，左右嬴政的王子也归她管，小孩子难免哭泣，她觉得这样哄挺好的。

一边的赵高眼睛逐渐放大，大抵是想不出宫里怎么会有如此暴殄天物的存在。

便是后宫的夫人们，也没有这么多的步摇。

终于，在一日盖聂拿出一支九尾金凤的步摇当拨浪鼓后，赵高觉得剑圣大人没自觉性可以，自己不能再没眼力见下去了。

于是他叫住盖聂，细细而委婉地同她说了说这步摇的价值。

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到位。

盖聂眉毛一拧，叹这玩意最后一点作用都没了。

她捻着步摇，看成串的珍珠晃来晃去，突然想到自己师弟那缀了一堆赤金的衣服。

小庄那么喜欢金饰，那不如送他吧，又想到卫庄成日居于紫兰轩，里面多得是漂亮姑娘，若是看上哪个，这玩意也绝对拿得出手。

这么想着，她嘴角一翘，捏着簪子找嬴政告假去了。